谷祥雨默认他是答应留下来了,捂着自己的脖子去给他铺床。

因为不太敢吭声让外头的人知道,叫他去睡的时候还是扯着他的袖子,一下不成又扯了一下。

见他垂着眼,没反应,谷祥雨的手指不自觉地绞住了他的衣角。

另一只手也上去,谷祥雨眼睛带着刚才的眼泪,眼角泛红,倒退着拉他,宋止戈竟也高冷地迈开了步子,被他拉着去了床上。

到了床前坐下之后,谷祥雨见他不动弹,怕他反悔,虽然不大乐意,但还是低下身子要给他脱靴子。

宋止戈却在他蹲下去的时候扣住了他的肩膀,然后自己把靴子给踢了,没好气地把双腿放到了床上。

谷祥雨无声笑笑。

一些人就是喜欢仗着身份,平白无故地折辱人,但宋止戈就不这样。

在这古代的评判标准下,真算是好的了。

谷祥雨对宋止戈的要求确实不高,正是因为不高,才会对他一个动作一个行为这么满意。

这几天,谷祥雨几乎是没有合过眼的,毕竟枕头实在是不合适,平躺的话脖子疼,枕着枕头的话脖子还是疼。

他也就自己眯一会儿,半睡不醒的,但现在有那些话本,也并不算是十分难熬。

他给宋止戈抻了一下被子,让他盖上,又挪了一下还剩下一点冰的盆子,让他在盖着被子的时候也不至于闷热。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谷祥雨就朝着烛台走过去,却不是将蜡烛给吹熄了,而是拿起剪刀,剪了一点烛心。

房间里顿时暗了下去。

谷祥雨支着自己的脑袋趴在桌子上看话本,不知道躺下的宋止戈转过了身子看着他,睁着眼看了他半夜。

到了半夜的时候,谷祥雨有些受不住了。

他将话本还有兵书叠的高高的,调整了几番之后,总算是能让自己的下巴垫在上面,而且不至于拉伤自己的脖子。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