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大旱,而每逢大旱必有大疫,村里人差不多都死光了,我爹也死了,活下来的都逃去了外地。”
“手里没有通关文牒,到哪都不能落户,坐船,走官路,都不行,所以也就成了流民。”
宋止戈觉得他像是在讲别人的事儿,无关痛痒。
“京城难道不收留你们吗?”
谷祥雨觉得他实在是太过理想,太过幼稚了些。
“你当街上的那些腰上别着佩刀整天在京城里乱转悠的人是干什么的?”
宋止戈觉得自己太过孤陋寡闻了,又或许这些只是不需要他知道的小事儿而已,谷祥雨若是不说,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谷祥雨按摩的手换了一个方向,“其实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是走不出方圆十里的,若是走出去了,多半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谷祥雨在可怜原身,但也确实挺理解他的。
“当时确实觉得做太监挺好的吧,一个月三两例银,能吃饱穿暖……”
“吃饱穿暖?”宋止戈或许觉得太过不可思议,连他的大腿肌肉都绷直了一些,“你……你割了腿间的玩意儿,难道只是为了吃饱穿暖?”
谷祥雨仰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不然呢?”
不然呢?
哪个富足安乐的人家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宫里做太监?
宋止戈看着他,唇抿成了一条冷直的线,搭在床上的手指动了动。
谷祥雨捏着他的大腿,有点不平,冷嘲道:“还什么屈辱,拿这一月三两例钱的资格还是那孩子被那些当差的揪着耳朵掐着脸逗玩一番后还得给人家磕个头求来的呢!”
宋止戈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