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山的根本,难道不是百姓吗?

温朝生被这件事儿弄得睡不着觉,在书房里来回转悠,第二天就让人去将军府请林六生去了。

林六生一来,温朝生直接就给他脸色看。

温朝生拍着桌子,气的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训斥道:“你是怎么教你男人的!怎么教的!啊?教得他如此是非不分,一味媚上!”

“就为前两天那事儿啊?”林六生哭笑不得。

温朝生一把摔了茶盏。

林六生蹲一下身子,将那些碎瓷片一片一片地捡起来,解释道:“您也说了,楚广阔根本就不是一个读书的料,这一时半会儿的,我总不能让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迂回得体,所以就想着简单一点儿,让他一味地捧着皇上,这样总不至于让他触怒龙颜。”

林六生起身,将手里捡起来的碎瓷片放到桌子上继续道:“再说了,连您都知道他是我教的,那皇上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温朝生冷眼看他,鼻孔出气。

“不是楚广阔向皇上示弱,”林六生给他倒茶,“其实都知道,是我在向皇上示弱,皇上把控心重,我这是遂了他的意。”

温朝生叹了一口气,依旧是看不惯这些。

“朝臣越是看不上楚广阔,”林六生双手奉茶,“皇上就越是信任他,越是不会怀疑他有二心,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儿”

温朝生这才斜眼过来,“你想怎样?”

林六生笑而不语。

“这世事莫测,”温朝生好心提醒他,“更不要说人之老矣,总有万般不由心的时候……”

说到这里,温朝生压低了声音。

“你俩在京城的日子可久着呢,皇上之后,可是太子,今日若是对皇上太过绝对,那这江山等到太子当家做主的那一天呢?”

有些话,林六生不敢跟温朝生说,只能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