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学士心口一颤,整个人就这么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他就这样看着林六生,问他:“拓拔那个老东西让你这么做的?”

“……不是!”

“那他……”温大学士想了一下,换了一个说法,“想回来?”

林六生心想,拓拔梫律自然是想回来的,想到几乎没有了一点儿做人的原则,想到快疯了。

“他想回来。”

温大学士在椅子上重重的坐了下来,在他的脚下,是一地的碎瓷和茶渍。

他就这样坐在那里,再不言语。

次日上朝。

皇帝坐在高殿之上,乐呵呵地对着温大学士调侃,一口一个老师。

“得老师您亲自教导,那必然有过人之处,老师何必藏着掖着,早日收入朝廷,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儿啊!”

自废除世卿世禄制以来,科举延续百年之久,早已成了一条铁律。

如今,皇帝却为了强行给温大学士一个面子,竟要行一个特例。

温大学士低头,跪谢。

“谢皇上!”

皇帝眼神安慰。

“老师子嗣单薄,身边能有一位年轻人照顾,那也是极好的。”

此言一出,众大臣又是纷纷猜测。

这难道是要赐婚?

当朝宰相,梅清,眼眸眯了一下。

皇帝此言,分明是给众臣一个安抚。

温大学士劳碌一生,只一个小妾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又早年丧子,如今只留一个孙女儿,早已断了香火。

他日百年之后,哪还有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