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六生含笑跟他对上。
“就连骨子里善良的人都可以该死,但这样的人,他骨子里再恶,也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说他该死。”
县公觉得他有些幼稚,“你说的可是一辈子。”
林六生耸肩,少年无畏,“我说的就是一辈子。”
“恶人一辈子不做恶事儿……”县公捻着这一句话,又笑了,“谁管他啊?”
林六生不言语了。
县公:“你看看你,说的容易,那可是要拉扯一辈子的事儿,时时提防,事事小心……说谁都会说,谁又愿意挑这个担子。”
林六生:“我管!”
“哦?”县公挑眉,并不信他。
林六生也不跟他做无谓的争执,只是面色认真了一些,道:“大人,您的恩情,小人记下了。”
县公有点儿懵了,“什么恩情?”
林六生:“您给楚广阔的,在楚广阔十三四那会儿,您没让他当成土匪。”
县公:“……”
林六生一边站起来,一边说:“他不懂这是恩情,我懂,这恩情他不记,我替他记。”
县公仰头看他:“……你真要管他?”
林六生拱手作礼,然后走了。
外头冷极了。
林六生搓了一下自己的手,想着楚广阔这个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