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秧子跟着自己,确实受苦了。
家里连一个能换的褥子都没有。
楚广阔看向枕头,又看向褥子,长叹一口气,上手将缝的密密匝匝的白线给一把撕开了。
林六生提醒他:“你别给全撕了,就是那么大的一个小口子就行,家里头的棉花给掏出来,把套子给洗干净。”
楚广阔听着他的指使,将里头已经板结棉花给掏了出来,又觉得自己可真是不知道在干啥。
因为一个壁虎。
现在大半夜的,在拆枕头,拆褥子。
拆完之后,楚广阔将套子扔在了大木桶里头,来回捞着没有一点儿技巧的搓了好几遍,换了好几遍水,林六生才终于满意了。
林六生看着一共也没有抱怨几句的楚广阔,心里头有一些过意不去了。
这是在古代的农村,这是家徒四壁的一个农家小院,在这种情况下还非要讲究,大半夜的这样折腾,也确实不太合理。
但适应也不是一下子都能适应的,林六生从小就膈应壁虎这玩意儿。
他只是没有想到,楚广阔会愿意纵容自己这无理的要求。
楚广阔可真是疼媳妇儿啊,只是可惜了,他不是一个女的。
见楚广阔洗的差不多了,林六生进了厨屋里头抱了一大捆柴出来,撂到院子里头支了起来,又抓了一把干草给点了。
就一床褥子,而且这种天气如果睡觉不盖着的话,像他这种身子弱的,非要着凉,大病一场不可。
虽然这样做确实是有一点奇葩了,但林六生还是打算就这样烘干。
楚广阔见他做这种事,觉得意外但也没有说一个不字,还挺享受这大晚上的新奇劲儿。
入秋烤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