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行了。

随着长大,也不知道是胆小了还是怎么着,对那些小东西反而不敢碰了,捉到了也会把它们给放了。

说是学会了有怜悯之心,总想放那些小东西一条生路,更准确一点儿来说,是真的对生灵产生了敬畏。

但是楚广阔没有。

楚广阔,一点都没有。

他有着与生俱来的恶,没有电视剧上演的,悲惨的童年经历,没有不得不作恶的理由,没有任何洗白的可能性。

他就是不想种地,不想跟别人一样,卖力气活着。

又不好读书。

林六生有点儿头疼。

“你不吃了?”楚广阔端着碗喊他。

“没胃口!不吃了!”林六生回了他一句。

楚广阔又问:“你啥时候熬药?”

“……一会儿。”林六生看不进去一个字。

楚广阔端着碗站起来,两口扒完,直接将碗丢在了桌子上,说:“那我给你熬去。”

林六生嘴一抿,想说“不用了”,但到底是没有说出口,而是问了一句:“你会不?”

“这还能不会?”楚广阔说的十分的得意。

“……那你熬吧。”

一天又过去,林六生为了省煤油,也不打算熬夜了,喝了楚广阔熬的药之后,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一大袋子沙土。

林六生拿出了针线,又将自己以前收拾出来的,楚广阔的那些“烂布”拿了出来,缝了细密的针脚,做成了一个沙袋。

楚广阔觉得奇怪,问他:“这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