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八虎连忙称是。

楚广阔又要说什么,就被林六生又狠扯了一下。

账房先生平白摊了这么一件事儿,偏偏又不能有意见,就是拿着自己的私章摁下去的时候,到底是犹豫了一下。

林六生拿着保荐信,心里也是不舒坦。

楚广阔却根本不理解他的不舒坦,觉得东西拿到手了,不就行了吗?

林六生也没了休息的心思了,一句话不吭地去了医馆拿了药,又坐上了牛车,一出县城,就忍不住地叨叨。

“你知道为啥人家说民不与官斗不?”

“为啥?”楚广阔语气一点儿都不认真。

“因为你不知道啥叫‘权利通吃’!”林六生说着这话,也挺无力的,“一辈子长着呢,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顺水。”

“你再厉害,那也是一个平头百姓,你再厉害,你能直接提着刀到府衙去砍人?”

“人家当官的可不一样,等人家有机会治你了,随便找一个你之前犯的事儿,都能名正言顺,正儿八经地把你给弄死!”

楚广阔扭头瞅他。

林六生瞪着他,却不吭声了。

楚广阔:“我知道。”

林六生:“你知道?”

“知道又能咋着?”楚广阔在咿咿呀呀的牛车上坐着,高壮的身子,随着牛车摇都摇不动。

知道又能咋着?

六个字,直接将林六生给噎没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