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六生许久没有再听到动静。

突然,院门发出了“哐咚——”一声,这摔门声实在是大的不行,恨不得将黑黢黢的天际给震的炸开一个缝隙。

林六生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隔着窗户朝着外头看了一眼,月色并不算好的小院儿头,已经没有了人影。

走了?

走了拉倒!

林六生当楚广阔又去镇上混去了,说不定一晚上又是窝在赌坊里头耍着玩儿,再来一个十天半个月的不回来。

林六生扯着被褥直接倒头就睡,气到半夜都没有睡着。

一晚上,也忒长了。

还是在天虽然还没有亮,村里的第一只大公鸡开始叫的时候,林六生才睡了过去。

但也没有睡多久,天彻底亮的时候他就醒了。

一大早的天气十分的好,有太阳,但也算不上热,还带着一点儿的风,吹的有点舒服。

家里有米饭,但是没有什么菜,林六生打算再去地里头薅一会儿草,再捡一点儿野菜出来,回家炒着吃。

起得早的可不止他一个,沿着庄稼地中间的一个羊肠小土路,不少人家已经在地里干农活了,一瞅见他都露出一点儿揶揄的表情来。

再往里走一点儿,庄稼地里头的村民看他都带着一点儿的异样了,又跟之前的感觉有点不同,总觉得是有什么事儿。

林六生沿路走,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几句话。

“那恶霸在地里头薅草嘞!”

“……他薅草?”

“可不是!俺天没亮都来了,俺来的时候那个恶霸就在地里头干着嘞!”

“啥,比恁来嘞还早?”

“咋可能啊!”

“真嘞!”

“……”

林六生脑子已经不知道该咋想了,直到他站在地头儿,发现一夜之间,地里的草全都被薅干净了。

黄土地彻底袒露了出来,站在地头儿,能够闻到土地的味道,夹杂着新鲜的草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