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撂,林六生到现在才起来,而楚广阔已经驱着牛车离开了哑巴家的院子。
林六生坐在牛车上揉着自己的骨头,看到除了哑巴,院子里还出来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出来送人。
林六生坐在牛车上,往前挪了一下,靠近那个宽广的后背,说:“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天都快黑了。”
他刚说完,牛车轱辘就碾到了一个石子,车直接就颠了一下,林六生一个没有坐稳当,直接一头撞到他的后背上。
楚广阔一只手朝后,一手扶住了他瘦成一把骨头的身子,“废什么话,坐好了!坐不稳就躺着!”
让躺着,林六生就躺着了。
没过一会儿,天黑了,夜里露水很重,要赶到原主的老家的话,怕是要赶到明天晌午,这一晚上是肯定要挺过去的。
林六生躺下还没有多久就开始咳嗽了,阵咳,夜里困了也有点儿睡不着,半眯着一张眼,又冷又难受。
他脑子有点迷糊,刚想翻一个身,找一个舒服点的姿势,一只大手摸了过来,先是一下子没有摸准,摸到他的鼻子,他的嘴上。
林六生一下子就清醒了,有些有气无力地问他:“你干啥?”
楚广阔粗糙的大手又摸了一下,手心摁在他的脑门子上,摸了一会儿之后又把手收了回去。
没发烧。
“能干啥。”
林六生躺在牛车上,抬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只是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了,也就没有跟他掰扯。
楚广阔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赶着牛车,一张冷硬带煞的脸在黑暗中却有了一丝异样,只是包括他自己在内,无人知晓。
楚广阔看着自己刚才碰过林六生那湿软的嘴唇的手,但是也看不清,但还是就这样看着将自己的手搓了一下。
觉得大晚上的,这风,吹的有点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