伝锦心中那种沉寂很久的内疚愧疚感从深处攀上来,笼罩伝锦整个人。

他从心里无法接受自己母亲是个那样狠毒的人,过不去那道坎儿,程止为他付出了太多,伝锦就把自己看的更轻,觉着自己没价值。

程止嘴上很严厉,实际整个脸上都是对眼前这人的心疼,他想把人搂进怀里抱着,可伝锦拒绝他的触碰,甚至是让他出去。

程止哪里不知道他这样子就是抑郁复发的迹象,只能先顺着人来。心理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程止站在床尾,眸子里带着怜惜。

可这在伝锦看来,却是一种对没价值人的怜悯,伝锦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贬低,直至在自己看来毫无价值,别人对他的付出和爱,会成为他伤害自己所用的理由。

伝锦的手抚摸过手腕上的那个已经被包扎好的伤痕,突然猛的一下,眼神带着急切狠厉抬头盯着程止,“我没有病,没有病!!你出去啊,我能自己解决的!”

伝锦几乎脖子上青筋暴起,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整个脸变得狰狞,说完后狂笑出声。

程止就那样看着伝锦的动作,眼里闪过一抹后悔,他觉着自己好像做错了,他不该把伝清柔的事情告诉他。

可伝锦有一天总要自己去面对这件事情的,他从踏进来时,就已经不能够独善其身了。

伝锦闹完后又安静下来,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神撇向窗外的槐树。程止没再说话,看着伝锦那反常不定的情绪,心里愈发烦躁,脚步轻轻地走出来带上们。

在门口碰见蔡杰安,像是想到了刚才在楼下看到的那幕,火气又攀上来,“昨晚喝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