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那张秀丽的脸庞早已经模糊,看不真切,他只知道她叫伝清柔。

考上大学那天,他回了一趟寄宿了十多年的家里,他向那位高大壮硕的“父亲”要了她的电话。

这是这么多年里,他唯一一次主动拨通她的电话。

现在看来伝清柔做的也绝,好似从来都没他这个儿子。

“妈,我考上d国顶尖大学了。稚嫩的声音中带着激动喜悦,”那时的伝锦还不似现在这般成熟稳住,带着少年人的肆意敢想敢梦。

“哦。那挺好的”他从伝清柔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兴奋感,反而有些不耐烦,“我还有事,挂了。”

“再见。”

这就是他关于伝清柔这位母亲的全部记忆,听起来可笑吧,这不是他继母,而是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母亲。

伝锦没有再回忆下去,从地上站起来,走到窗台边拿过手机,拨通了程止的电话。

电话铃声没响多久,就被接了起来,声调上扬,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让伝锦冰冷的全身好似有了新鲜血液的融入,“小祖宗,干嘛。”

伝锦听到这话,眼神闪烁,添了几分泪花,就是他和程止平常再熟悉不过的话语,他彻底绷不住了,大哭出声。

程止听着伝锦不太对劲儿的时候,就已经调转车头回来了,这下伝锦的哭声传到他耳边,程止眼神暗淡了几分,开口安慰道:“伝锦别哭,有我在,我一直都在。”

回来车程要不了几分钟,大门打开着,程止驶入其中,电话程止没忍心挂断,伝锦还在低声哭泣,程止眸光加深了几分。

“伝锦,你在哪里,我来了。”声音带着焦灼,着急。

“我在六楼。”伝锦的声音已经哭哑了,嗓子好像粘稠在一起了,发不出平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