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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炳没想到那人能跑那么快,两人前后出发的距离相差不过几分钟,路上连人影都没看见,这人脚上不会踩着风火轮吧?
天边破晓,半轮红日慢慢地从林子树杈后面冒出来,金黄的光铺满了大地和树林。
溪水潺潺,祖炳蹲下来往嘴里捧了几口冰冰凉的水,然后又洗了把脸,重新拾起背包上路。
林子一过,就是不太平坦且干硬的黄土大路,大风一吹到处尘土飞扬,路两旁的杂草长得都有小腿般高了。
风声,脚步声,喉咙里发出带着血锈味的喘息声。
负重的肩也沉重,灌了铅的腿也沉重,一夜没睡的眼皮也沉重。
额头的汗密密麻麻,顺着脸颊流落,在看见尖刀营的大门时,他终于浓烈地舒出一口气,终于要到了。
门口站着几个教官,为首的是一个带着墨镜的人,脸部线条硬朗,黑色短袖下的身体肌肉并不夸张,但比剩下的几个人看着更要饱满壮实一点,旁边就是那个叫辉子的和几个不知道人名的教官。
“很好,第二名。”戴着墨镜的人看着跑过来的人说道。
祖炳脚步不稳地踏过那条终点白线,然后一头栽到地上,眼睛闭着,口中大口大口呼吸,四肢大喇喇地敞开。
“要喝水吗?”头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祖炳睁开眼,看见一个倒着的人脸,下巴有点尖,眼睛很亮,嘴角上还带着一种特意表达友好的很和善的笑容。
祖炳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笑出了声,“干嘛对我名字这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