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胸怀与涵养,和故人重逢,还是跟我这种“情深似海”的故人,居然表现得如此淡定。真想掰开他脑袋看看,看里面有没有心。
七年前,面对这种场面,我一个字问不出,可现在,我气昏了头,逼上去,猛地揪住他衣领。
还未开口,就听他冷道:“娄总,你这是做什么?”
还有脸问!我气得想锤他,怒道:“这七年你躲哪儿去?!叫我找不着你!”
“噗。”他似乎觉得好笑,沉闷的鼓点在胸腔回响,反问,“你为什么要找我?”
我被他问住了。其实答案很明显,但说出口,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呵呵……”他摸上我紧绷的手,意味不明地抚弄一番,又拽着放下,“虽说谈判桌上,是有些无关痛痒的纠纷,可娄总也是能人了,怎会沉不住气呢?”
“我……”我被他堵得说不出话。
上前一步,我勇气不足,孤注一掷之类,实在做不到。可如果叫我放弃,我又不甘不愿。
我就放下手,站在一步之外,静静地看他。他没有看我,也没有像很久以前陷入沉默一样,从松垮的裤兜里掏出烟盒,抽一根点上。
我注意到,他身上的烟味,已经很淡很淡了,不由询问:“你戒烟了?”
他终于看我,眉宇似有苦涩,唇角却轻松勾起,打趣道:“比不得你们这些小年轻活泼自在,像我们——很多娱乐,都要受限了。”
“您错了,年轻也不一定自在。”我看着他,声音很低,“岳先生,您知道吗……您把我毁了。”
“……哦,是吗?”他手指动动,在兜里摸索一番,什么也没有,便冲我伸手,“可我听说,你过得很不错哦?”
“您说这话……认真的吗?”我挥开那只手,“不是说好不抽吗。”
“有些东西,是有宽裕的。”他看着我,认真道,“是今天的第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