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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时候,人很容易昏头的。我害怕,因为我太担心你,我担心你,因为你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而这份重要,并不来源于你的金钱。”

“纪总,担心是不分高低贵贱的,所以我想,今晚我的这番话,也应该不算冒犯到您吧?”

浴室里再度安静下来,这一回连其他声音也没有了,夏安远默默坐在浴缸里,头些微地上仰,望着纪驰,等他的回话。

终于神魂归位,但纪驰仍然坐在那里,愣了很久。

胸口像被夏安远这些话斟满滚烫的烈酒,他呼吸的动作压得隐忍,怕一不小心将酒洒出来,落到脚边正“滋滋”冒烟的焦炭里,把火星烧成熯天炽地。

好半晌,他动了动,手摸进浴袍的兜,在里面掏了好几下,才抓出来他想要拿的东西。

“手给我。”纪驰没再看夏安远的脸,他将视线下沉,盯着夏安远的动作,等他将左手伸过来时,才把那东西摊出来,问他,“戴左边?”

夏安远低头看,立刻怔住了。

那竟然是一根红绳。

他久久没有说话。

方才还在请纪驰去庙里求符的夏安远自然明白,红绳有同样辟邪保平安的意味,明明从早上到现在,他和纪驰都一直在一起,这条红绳是怎么来的?

“左手要戴表,”见夏安远不语,纪驰替他做了决定,将他右手托起来,“还是戴右手吧。”

似乎纪驰对给夏安远身上戴点什么这件事情格外热衷,夏安远出神地看着纪驰垂下视线的动作时,也跟着垂下来的额发,发梢扫在他挺拔的鼻梁上,投下来一大片阴影,将他的神色同样遮到了阴影里,分辨不出情绪。

但这样的脸是格外帅气的,看惯了纪总的样子,又乍然间靠慵懒清爽的纪驰这么近,光是戴绳子的这几秒钟,夏安远根本看不够。

“好了。”纪驰站起身,低声道,“好好泡一会儿。”他转身准备离开。

夏安远却在这瞬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轻声问他:“纪总,绳子,这根红绳,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