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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远长出了口气,没再抬头看他,缓缓道:“这个单人病房想必不便宜,我一个打工的,全身上下就这么点钱,让您见笑了,还请您收下它,别……别嫌弃。”

头上的绷带缠了好大一圈,脸上狠辣的擦伤尚未结痂,大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单薄病号服下,是数不清的淤青。

纪驰注视着夏安远此刻堪称狼狈的模样,将视线最终放在他敞开的领上,那里有一条正在掉痂的细长刀伤。

“夏安远。”

纪驰终于开口,“听说这是你现在的名字。”

夏安远像是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会说这件事,低不可闻地“嗯”了声,抬头看向他:“实际上,这是我本来的名字。”

纪驰动了动眉毛,做出了然的样子点点头。

“为什么跑?”他接着问。

夏安远看着纪驰这张滴水不漏的,完全分辨不出任何感情的脸,揣度着他提出的问题,片刻后给出自己的回答:“纪先生,关于这个原因,我想我当年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现在看来,是那时候年纪小,太不懂事,但……也如您所见,一切计划都落空了,幸好结果还不算坏,我们,最终还是都回到了原轨。”

夏安远笑笑,“当然,即使您觉得就算把我这种人打回原形也不解气,我也没能力对您做出什么承诺以示歉意了。这两次是意外,我唯一能保证的是,以后绝不再在您眼前出现碍您的眼,您看这样合适吗?”

纪驰等着他说完,又问:“为什么跑?”

夏安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自己为什么从林县跑到津口来,心下苦笑,刚才那番辩解想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