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清倒退了两米的距离,是救命的距离,重型货车堪堪从车头擦过,轰隆隆地猛烈地撞向刚起步的黑车。黑车被撞上安全岛,看起来光亮坚固的外壳,在一片尘烟中瞬间碎片迸发,翻滚了五六圈还是没有逃过重型货车的挤压,黑车像一个被压扁了一半的纸盒子,装满碎石的货车前轮压在之上。
路灯开始倒数,马路上的三两车辆纷纷或长或短地鸣笛后停车开门,尖叫声不绝于耳却没有属于黑车的。
迎面的惨烈让魏清的世界发出尖锐到耳聋的声音,眼前的画面变成了黑白,除了黑车处不断蔓延的红色液体,刺目异常。与红色液体同样快速蔓延的还有刺鼻的汽油,年轻单薄的货车司机脚软地跪倒在地,肩背佝偻,六神无主,如见死神。
嘈杂凌乱的现场,有个耳尖的女人听到不对劲的声音,手脚挥舞着叫人架起货车司机匆匆远离,五十米后,瞬间的一个巨大火球爆燃,火球高亮高热后的炸裂气流将本就摇摇欲坠的货车掀翻,重物倒地的震动砸得人们的心地动山摇,碎石落地如同余震不绝。
意外总会给麻木生活的人一个痛击,控诉虚度的光阴。魏清并不是未见过死亡,而是这次的死亡是一种幸福破裂的悲剧,让他本就冰封的心开始燃起汹涌的火苗。他开始自我反省,有一个心底的遗憾不停地折磨着他,而自己却不管不顾。
他在路口掉了头,与紧急而来的救护车、消防车逆向行驶,赶了两个倒数的黄灯,后排的薯片掉落在桌椅下,瓶罐的声音叮当作响。
魏清猛然想到一个问题: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我们总是难以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不好说明,大概只有死去的人才会明白人生的意义,他们知道自己为何而死,死亡的瞬间才会出现最大的执念和遗憾。
第46章 释怀
强大的人不必坚不可摧,可以多愁善感,然后重新筑起高墙堡垒,如此循环往复,筑成真正坚实的自我。
魏清来到了东城郡,他的车牌号已经被录入,可以顺利进入。魏清来到长安楼的台阶前,才发现并未确定魏远舟是否在家,他取出手机,亮起的屏幕显示时间是下午的五点。
此时天色发暗,是一种深沉阴冷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