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点了点头,垂眼看着叶涣宁摩挲着毛线团的手。
毛线团上粘的灰,是他的oga亲手擦的。
他转过身,拿好衣服后,走进了浴室。
叶涣宁看着任绍远的背影在视线里消失,接着听到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盖过窗外雨点的嘀嗒声,愣了数秒后,继续低头勾手里的东西。
为了打发时间,他原本以为为期数月的孕期会十分漫长,但现在已经过了一半多,而且最近的一次产检时,医生说兴许有早产的风险,他与他的孩子共处在同一个身体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他为自己可能即将早产的孩子担心,但又觉得这其中总有些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的安排。他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好是坏,所以顺其自然,兴许他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也说不定。
任绍远回来,他自以为情绪没有任何波动,过了一周,他的心已经能够安定下来,但现实却是此刻他做着自己的事情并不专心,甚至听着舒缓的水流声而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道是因为水流声助眠,还是因为任绍远回来带给他熟悉的信息素安抚,连带着他的孩子好像都很雀跃。
他不再继续往下织,将毛线团和钩针一并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回应地把手搭在了自己身前隆起弧度更加明显的肚子上。
在他将要闭眼的前一秒,浴室的门被打开了,任绍远顶着一头更加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毛巾和吹风机。
叶涣宁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看他插好插头,看他继续靠近过来,犹豫一瞬后在他面前站定,然后蹲下身,将吹风机塞到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