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好像这些都统统不能了。
他现在唯一也是最强烈的愿望就是能认回叶涣宁,但经历上次的谈话,眼睁睁看着叶涣宁决然地转身离开之后,他知道叶涣宁内心的心结无法一时解开,关于他之前和任绍远的事留给叶涣宁的误会和隔阂也不能轻易磨灭。
如果就这么离开了,他怎么会忍心呢?
泰林颓败地垂着头,沉默间,一滴眼泪无声地径直砸落在被子上。但下一秒,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下意识抬起头来,瞳孔骤然一缩之后,他就此就僵化在了原处。
叶涣宁扶着门把手将将站稳,被突然推开的门撞上墙面,发出了一声并不刺耳但声音极大的闷响。
他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病床上的人,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深邃不见底的受伤。
只不过他的双眼一早就被汹涌而来的泪水模糊了,泰林并不能看清他眼里的情绪,他并不能看清泰林此刻的神情。
但哪怕他的视线清晰,他能看清病床上的人,但他却又还是看不清那人。
从门口到病床的距离只不过才数步远,但在彼此沉默地几秒里,他们都知道,相隔着的距离在慢慢变长,剧烈下沉的沟壑甚至要将他们一同拽进无尽深渊。
叶涣宁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又艰涩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干哑的喉咙里翻涌起强烈的呕意,兴许是因为情绪过而产生的生理反应,也兴许是相信的东西被揭开真相,他因此而感觉到阵阵反胃,胸腔里的不适冲击着他的头脑,让他有一种濒临缺氧的眩晕。
他一错不错地看着病床上模糊的人影,知道泰林同样在看向他,可能还在开口说话,只是现在的他听不到泰林说话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的只有并不存在的轰鸣声。
因为此刻看不清楚泰林的样子,他甚至莫名地开始有些庆幸。不然的话,他兴许会就此心软,兴许会为了救泰林做出什么足以让他懊悔一生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