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0

你是我的心跳 言珠 2944 字 2023-10-30

从此,她再也没有家,没有爸爸。

从此,她像个罪人一样,弯腰驼背的独来独往。

失去父亲的自责压在她背上,让她无法抬头。

雨落在窗台上发出吭哧的声响,床上的苏婉满头是汗,她双手紧紧的拽着,两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像是在不停挣扎着。

外面轰隆一声将整个屋子照的透亮。

噩梦中的女人惊醒了过来“爸爸,爸,爸”她张口喊叫着,泪水已经湿透了她的脸颊。

“老婆,老婆,婉婉”男人急切的呼喊声在耳边响起。

苏婉倐的睁开了眼,嫣红的唇急促的呼吸着,她含泪的眸光对上了秦深焦灼的眼神。

“乖,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我在这”他将苏婉拢进了怀中,安抚着她的后背,“没事了,那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没事了!乖,没事了”秦深的眼中满是担忧。

苏婉靠在男人厚实的胸膛口,她的右手紧紧的捏成拳头停放在唇瓣,秦深低首看着她那弱小无助的样子,满脸都是泪。

他满心都是疼,他轻声的安抚着,“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

当他听见她啜泣的时候便已苏醒过来,他怎么喊她,都把她从噩梦中叫不醒来。

此时的她更像是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

“没事了,嗯!那只是个梦”他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安慰着,“我在你身边,一直在”男人将她紧紧拽着的拳头拿了下来。

秦深一点点的舒展开她那紧握的拳头。

可苏婉知道那不是梦,那是真实的发生在她人生中的事。

那梦,揭开了她年少时的伤疤。

都是她的错,如果哪天自己不嘴馋,父亲不会出那事,母亲也不会常年劳累,落的一身的病,都是她的错。

苏婉是拽的有多用力,那指腹上全是条条白痕,

小女人在她胸膛口磨蹭着,将整张脸埋在了他的胸膛口,她的泪打湿了他的胸口,沁润了他的心。

秦深静静的让她靠着自己,给她支撑,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

她有他,她不需要在害怕什么。

直到苏婉的情绪稳点下来,秦深才松了口气,她的心理负担太重了!这个傻女人,只会让他更心疼。

这段时间加上苏母的病重恶化,苏婉每每想到此,也是泣不成声。

秦深也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伴在她身边,张秀的病情越来越差,时常昏迷几天几夜,人醒来后也是浑浑噩噩的没有意识。

在苏母去世前夕,苏靖宇才从云南赶了回来。

关于张秀,秦深已经尽到了一个女婿该做的,甚至不该承担的都一并承担了,在张秀最后那段时光里,他待苏母远比苏靖宇付出的多。

因为张秀病情特殊的原因,苏婉去医院医生也会隔离处理,也就是说苏婉根本就直接接触不了张秀。

即使这样,苏婉也连续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几夜。

秦深看着她瘦了一圈,那几天小女人油盐不进,目光呆滞的看着隔着玻璃躺在病床上的苏母。

医生让他们最好身后事的准备。

苏婉背着秦深哭红了眼睛好几次,自始至终反而是苏靖宇显得很平静,在苏母去世之前几天,苏婉也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叫韩梦的女人。

那是她在医院来找秦深和苏靖宇处理工作上的事,因为几天见不到人,韩秘书便把文件带过来让他们签。

那个时候苏婉就感觉到了苏靖宇和韩梦之间的端倪,因为苏母病重,苏婉便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深知原因。

感情若没有开始,又怎能生出后来的是与非。

关于苏母的离开虽然有了半年的心理准备,当那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她胸臆中藏了10几年的痛,10几年的委屈,全都换成了悲痛的泪水。

苏母的遗体进行了活化处理,苏母的身后事也都是由秦深在帮着处理。

秦深开的车带苏婉和苏靖宇回的老家,那几天秦深一直陪在苏婉的身边帮着苏靖宇和她处理苏母的事。

苏靖宇将苏母的骨灰和苏父的埋在了一起。

处理苏母后事的那几天,苏婉一直沉声着不说话,时常看着从医院带回来的三个木偶娃娃发呆。

那三个木偶娃娃的肚子上分别写着“寿”“和”“顺”。

这是去年,她和秦深从日本回来时给苏母带的礼物。

她的默不作声,涣散的瞳眸,眼里满是止不住的泪,让秦深跟着心疼。

那无法抑制的苦楚和孤独在心里的伤心欲绝撕心裂肺的肆虐着。

从此以后,她没有了父亲,没有了母亲。

母亲去了,去了天堂,去和父亲团聚了。

也许,那对于苏母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逝者已逝,生者惟愿坚强。

苏婉闭上眼,眼中含着的泪滑落了下来,浑浑噩噩中他听到了某个人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

时间流逝,走过人生四季,看过生死轮回,我们应该对于生命保留一份敬畏。

生、老、病、死组成了人生的进程,就像生活中我们重复了千万次的事情——睡觉、吃饭、呼吸,无意识的贯穿了我们整个人生。

关于亲情应该珍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母亲,从此只能存在与她的记忆当中,心里的苦楚只有苏婉自己知道,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走出来。

苏母的后事告一段落后,苏婉整个人也失去了生气。

原本还强撑着的人此时像是失了魂一样,没有了重心。

秦深担心她,也让她趁着暑假多在家休息,她却每天还是强撑着身体,固执的要去给他做饭。

“我去弄吧!”秦深开口道,苏婉却不让。

看着小女人失魂落魄的样子男人哪里放得下,只好跟着倔强的女人。

这些日子为了办苏母的后事,家里都是冷锅冷灶的,冰冷的灶头上放着秦深刚刚买回来的菜,锅里没有一粒米,她穿着拖鞋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