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的头尖锐的疼,他仿佛理解不了原宋话中的意思。
什么意思?
原宋要离开他?
原宋要退出这场拉扯的游戏?
原宋…不要他了?
要留…他一个人,在这满是污秽的泥沼中挣扎?
裴逸死死的盯着原宋,眸色有一瞬间的茫然,无措的犹如一个孩子,被最在意的人毫不留情的抛弃。
他喉结滚动,开口张张合合好几次,才语气滞涩的吐出一个字,“不…”
还没等他说完,原宋就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如果不是裴逸的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根本不会发现这一不耐烦的动作。
他眼睁睁的看着原宋又笑着挑眉,散漫的挥挥手,告别陌生人一般敷衍又客套,“走了哈。”
“不用送。”
接着他转身打开门,大步离开。
屋内空间本就狭小,久不见人的布置摆设,以及逼仄的空气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木门还保持着开了一半的状态,能隐约看见原宋从楼梯下去,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裴逸的视线中。
空气宁静到死寂。
只能听见木料燃烧的噼里啪啦细微响声,站在中间的男人常年挺直的脊背仿若弯了下去。
过了不知多久。
他身形一晃,有些散乱的衣襟和脸侧的红痕让他显得愈发狼狈,高大的身形也在一片狼藉中衬的孤独寂寥。
他动起来。
那被扔在地上的日记本撕扯掉线了几页,铺张在地面上的那面,是用墨水的污渍掩盖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