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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犹如强迫症用尺子丈量出来的步调,原宋用尾巴想都知道来人是谁。

他抬头面无表情的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的衣冠禽兽。

裴逸换了身衣服,不再是昨晚那件最终变得皱巴巴的高定衬衫,大概是居家的原因,他竟然穿了件有些休闲的卫衣。

看设计,竟然是跟原宋平日爱穿的卫衣是一个牌子。

裴逸肩宽腿长,尤其白,被黑色的卫衣衬出几分大学中清冷高岭之花校草的意味。

他袖子朝上折着,握住原宋手时,露出来的那节突出的腕骨以及冷白小臂上隐隐显现的青色血管,有股勾人视线,让人…让人想一口咬下去,尝一尝那冰肌玉骨之人,迸溅出猩红鲜血的醉人美景。

原宋走神乱七八糟瞎想的念头被男人靠过来时,那股清冽的木质香气猛的拉回现实。

裴逸比他高,此时为了更方便动作,后腰倚在洗手台上,懒散的垂着眸,筋骨分明的手慢条斯理的帮他整理绑的杂乱的绷带。

“不乖,”他清润的低笑,“怎么不告诉哥哥一声,就悄悄的跑到哥哥找不到的地方了呢?”

他语调温和甚至还掺杂着点宠溺,但抬眸看原宋时,眸中全是冷沉的不悦,“难道,是想要逃跑吗?”

原宋皱眉看他,一时没做声。

裴逸眉眼又沉了沉,绷带卷被放在洗手台上发出一声脆响,他扫了一眼原宋苍白的脸色,漫不经心的转了话题,“昨儿我听管家说,游家精心养的雀儿给飞了。”

他转过身,用水冲洗指尖上残留的药膏,“派人找了三天才找回来,之后啊…那雀儿的翅膀被折了丢到笼子里饿了三天,管家去看了,说那雀儿现在乖得不行。”

他从一旁抽出纸巾,低头细致的擦拭,声音温和又缱绻,“所以——

如果娇娇想离开我身边,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呢。”

“毕竟——”他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靠在洗手台歪头朝着原宋笑,眉眼温和又清贵,犹如顶尖世家金尊玉贵养出的公子在示爱,“娇娇好坏,让我那么喜欢你,让我一刻都离不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