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
原先的衣服干一块湿一块,揉的皱巴巴,早不能穿了。
他只好挑了件还算看的过眼的衬衫穿上,打算出去找找看舱里还有没有备用衣物。
只是刚打开浴室的小门就看见闻承翊从外面回来,手里捏着块儿刻着号码的金属牌。
是宿津从那个狙击手身上摘下的,原本攥手心里了的,但后来情迷意乱,早不知道把这玩意儿扔哪儿了。
一直到闻承翊带他回来洗澡,水一冲,宿津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战利品没了,立刻指责都怪闻承翊。
闻承翊心情好,顶着这罪名也没辩解,二话没说出去给他找了回来。
薄薄的金属片刻着狙击手在拉维第二连队的编号,沾染了些尘土和干涸的血迹,但仍旧在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宿津嫌弃地拿去水下冲了冲,擦干净以后才兴冲冲举到闻承翊面前,语调上仰,“厉害吧?”
他扬起下巴,眼里带着得意的神色,是在炫耀,又像个单纯给好兄弟分享自己功绩的幼稚小鬼:
“五分钟不到就能一枪解决他。”
闻承翊没说话,只是靠在墙边,微眯着眼看他。
半晌,才冷声道,“下次不准再冒险了。”
连句夸奖也没有,上来就是教训。
宿津脸上的笑冷却,皱眉片刻,他把金属号牌重新攥回手里,用力到棱角硌得手心生疼,故作不屑地冷哼了声:
“你凭什么不准?”
“上前线要是连这点儿风险都不敢承担,那这辈子都打不了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