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了钱,道,“慢走。”看见季姜堆在门外的行李,好心提醒,“瞧外面这天,等会儿有大雪,西海子那边肯定路不通,你还不如在镇上住一宿,等雪下完了再上去。”
季姜点点头,一手掀开厚重的皮帘子道:“谢谢了。”
他出了店背上行囊,迎着北风,抬头看向阴沉沉如同起雾了般的天色,心里盘算起落脚地,步子不紧不慢,从兜里掏出一支烟,低头点燃,一步一个脚印。
薄薄的积雪被踩散,露出下面的黑色煤渣铺就的路面。
一手拿烟,一手下意识摸向衣兜,伸进去两三秒后,他骤然反应过来什么,连忙甩脱肩上的背包,慌慌张张的将棉外套的兜扯了出来,徒然倒了半天,除了打火机和一团纸巾,什么都没能抖出来。
他摸向另一边的衣兜,最后把整个外套扯掉,疯了似的挨个兜摸过去。
最后又回身去背包里乱翻起来,结果依旧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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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笔,丢了。
他颓然坐倒在原地,用手狠狠抓了一把头发,像是惩罚似的,狠狠捶了一下额头。
“笔……呢?”他努力回忆着。
最后爬起来,疯了似的一趟奔回饺子店,天色已晚,店家已经合上了半截卷闸门,里面的灯都熄灭了一大半,只有老板娘一人正低头坐在柜台前算账。
看他着急忙慌的走进来,诧异的抬起头。
“笔……笔,你看见……一支笔了么?”因为太紧张,他甚至没办法把舌头捋直,整个人都像是一根细弦一样紧紧绷着。
“什么笔。”老板娘带着一点南方口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