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明白,为什么?”季迦禾问。
“哥。”季姜喝了一口冰冷的水,道:“我没法像你那样,时时刻刻都保持着那份清醒与理智。”
“对我来说,爱是藤蔓,亦是枷锁。”他怅然道,“正是这份爱,像藤蔓一样让我依附着长大,却也像枷锁一样,捆绑着我的灵魂,我逃脱不开,也不想逃脱。”
桌上的饭菜早就不在冒热气,冰冷油渍几乎凝固了起来。
昏暗的屋子里,只有头顶这一缕光顽强的照着餐桌,独自撑起这一小片光亮。
季迦禾放在桌子上的指尖,慢慢的蜷缩了起来。
“你不能去。”他率先出声,带着一种坚定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再也冒不起任何风险了。”
季姜没有说话。
但是沉默,往往就是一种表态。
两人坐在桌子两端,一直坐到了指针指向了八点半。
当指针叮咚一声移到了正点“九”时,季姜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
他刚要站起,却被对面的人一把抓住胳膊。
他带着早已预料般的表情,连头都没回,一点点把胳膊从外套的袖子里褪出,然后果断抬脚。
“季姜!”季迦禾跟着猛地站起来,力气大的带倒了身后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