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三百万。”季姜道,“先从利息开始还。”
“……”这回轮到对方沉默了,“凭什么信你。”
“我给你们打条子,五年要是还不了,要杀要剐,随你便。”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后来,去拉肯亚前的一周,面试官问他,“为什么选择这里。”
“我需要钱。”他回答,“我需要,很多很多钱……这份工作是以我的学历和能力所能找下的,来钱最多最快的工作,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它是合法的。”
去了拉肯亚之后,除了日常工作,他还接过不少当地人的私活,同事不止一次劝他,“呆在营地都不见得安全,你还老往出去跑,不要命了么?”
去外面帮当地企业维护设备的时候他染了疟疾,营地里的中国医生束手无策,他忽冷忽热间,不住打着寒战,后来又开始高热不止,他甚至还梦见了从前。
也不见得是梦……他一度以为自己那是回光返照。
因为他看见了妈妈。
看见了热腾腾的饭菜。
耳朵里还听见了除夕的倒计时钟声。
正当他笑嘻嘻的穿着拖鞋,踢里踏拉的从熟悉的卧室往客厅跑去时,那条走廊被越拉越长,长到像是一个漩涡一样,他失足掉落后骤然惊醒。
看着眼前的病房,在同事七嘴八舌介绍中,他才知晓,原来是驻地医生找来了本地的土大夫,竟靠着当地的法子救回了他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