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站在不同医院的走廊上,共享着此刻一模一样的伤心。
彼此的手机里明明没有一丝声音,却又道尽了千言万语一般嘈杂。
“季大夫,你怎么了?”路过的小护士小心翼翼问。
季迦禾擦了一把脸,摇摇头,道:“没事。”
他走进消防通道,扶着栏杆,艰难的弯下连着站了六个小时的腿,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
三个小时前。
弥留之际的季妈妈躺在病床上,看着季爸爸,眼角流下了自打入院后第一滴眼泪。
她心里其实什么都知道,她能预感到那一刻正在走近。
死亡对于受着病痛折磨的人来说,就像诗里说的一样,像凉爽夏夜里的微风——它的来处是无尽星空。
“我,我……要,要去姜弦了。”她费劲的说道,“给,给她汇报,好消息去,去了。”
可季爸爸却懂了,他点点头,握住了她的手。
这是一句跨越了二十一年的承诺,直到今天依然被遵守着。
二十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