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姜像是失去了语言功能一般,肺腑里吐出的字厮杀成一片,最后全葬生在唇齿之间,嘴抖啊抖,竟抖不出一个字。
他站在黑暗里,轮廓几乎被浓稠的黑融化、淹没,那种溺毙的感觉又来了。
脑袋如被榔头击打一般,疼的真实又惨烈。
“季姜,你不能同时毁了我两个儿子!”季妈妈站起来,站直身子,冷冰冰的道。
说完,她转身出去了。
一走出那个门,她就踉跄着倒下,靠着门扇,抱着膝盖痛哭起来。
两人,隔着一扇门,都生不如死。
第二天起来,两人照常上班,客厅碰见了,都一言不发,假装没看见彼此。
匆匆忙忙的一大早,过得跟打仗一样,在立案窗口排队立案的时候,他狼吞虎咽的吞下一个包子,豆浆不让带进,他在大门口顶着滚烫温度一口干了。
下午因为一个起诉物业的案子,跑了一趟小区,业主代表和物业经理谈不拢,当场打了起来,季姜和同事去拉架时被大妈误伤,两人都抓的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拖着疲惫的身体,将拉扯断了的领带扔进垃圾桶,他一手搭着脱下的西装外套,头顶黑沉沉的阴霾天,满身颓丧的往出租屋走去。
回到家,屋里一片漆黑,季妈妈竟不在,按照以往的点她早就该下班了。
等到指针指向九点,他再也坐不住了,什么吵架,什么冷战全都丢到了脑后去,赶紧爬起来,眼睛盯着楼下,给季妈妈拨去电话。
她刚来不久,对这里并不熟,也没有什么朋友,工作也不至于加班,久久未归,实在是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