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声就让季姜如同被利剑刺中一般,浑身一抖死死的钉在原地。
如果不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很难听出这句平平无奇话语中的不一样来,虽是一贯波澜不兴的音调,却平白多了一点真真切切的意味,就好像是脱口而出的关心一般。
他难以置信的抬头,几乎是急不可待去看季迦禾的神色,想要从那张脸上找出什么。
在他匆忙求证的目光里,季迦禾越过正在戴围巾的宋时宣,也同时看向了他。
交锋的视线,带着各自不明的心意和温度,季迦禾的目光依然是平和而冰冷的,季姜忽然卸了周身绷住的力,后背狠狠的靠向椅背,明明红着眼,却还是从鼻腔里带出一点笑。
是不甘却也是不得不妥协是无力。
季迦禾转身朝门口走去,宋时宣抓起外套,急急追了上去。
“小姜,该你了。”宋妈妈催道。
季姜朝桌子上丢出手中的牌,耳朵里听着牌桌上其乐融融的笑声,只觉得分外刺耳。
“我看迦禾倒还挺中意你们家时宣的。”季妈妈摸着牌,眯眼看着道。
“他们要是能成……自然是最好的,咱们两家也算知根知底的老交情了……”宋爸爸笑着道。
季姜禁不住的抬眼朝外面看去,那俩个人已经沿着湖边步道走出了一截。
外面似乎下了雨,季迦禾撑着一把伞,而宋时宣正侧身仰头看着对方,光看背影都知道是个笑模样。
季姜收回视线,有种被烈火烫到了的感觉。
自动麻将机洗牌的噼里啪啦声落在耳朵里,却像是隔了一个时空那么遥远,就连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半天,经季爸爸提醒,他才后知后觉的掏出来,带着一点歉意道,“我接个电话。”然后转身出了屋子,手脚冰凉的快步走到了后面漆黑的小院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