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很少用这么急促的口吻说话,声音也紧紧绷着,仿佛再多说一句那根弦就要断裂似的。
季迦禾什么都没多问,挂了电话立马就去请了假,买了当天最晚的一趟高铁赶回家了。
到了家天色已经很晚,整个小区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家亮着灯,这其中就包括他们家的窗户。
季迦禾敲门,是妈妈开的,她看了一眼大儿子,眼眶立马就红了,将门拉开后,就立刻背过身,用手悄悄抹了一下眼睛,拖拉着鞋子往里走去,连着背影都是憔悴的。
“妈。”他叫。
屋里大灯开着,一片明亮。
但是季姜房间的门却紧紧关着,季迦禾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显示晚上十点。
平常这个点,应该是高二升高三学生的晚自习时间,虽然已经放了寒假,但该补的课一节都不会少。
季迦禾手机备忘录的课表上标注着,这应该是一节地理答疑晚自习。
他脱下外套,轻轻搭在椅子扶手上,往餐桌边走去,他爸正垂头丧气坐在那,两手掩面,脸色通红,显然还没从气头上消解。
他妈站在一边,正一下一下帮忙顺着背。
桌子上堆着碗碟,油渍早已干的凝结成固体状态,说明饭菜做好,却还没来的急吃,就这样一直放到了晚上,也没有人去收拾。
他目光扫过,又回到爸爸脸上,“爸,你血压是不是又高了?
爸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示意他坐。
他去厨房看了一眼,发现净水器也没开,接的水都是冰的,于是随手拧开,将茶叶放回柜子,然后就着凉水喝了一口。
厨房一片漆黑,他没开灯抹黑完成了一系列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