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家,珏书才意识到白天他给carlyle做的体检纯属多余。
扛过枪、在战地不眠不休过好几天、新伤旧伤叫珏书眼花缭乱的人,在做爱这方面,也是一样的不知疲倦。
而珏书无一例外地会被他骗得晕头转向,采用进得最深的姿势,坐在他的怀里,任由紧紧地掐住自己的腰,以至于一对腰窝总是泛起消不下去的红。
结束后carlyle躺在珏书的身侧,将湿漉漉的人捞进怀里,扣住他的手指,断断续续地啄吻珏书的嘴唇和脸颊,仿佛珏书是什么人形糖果。
珏书很累,但过度兴奋使他难以入睡。少时,他听见carlyle问他前几年的圣诞节都是怎么过的。
其实很简单,也很好猜。从剑桥到伦敦,基本都是和柯林斯教授一家一块过,大家吃完丰盛的晚餐后围坐在地板上,在亮闪闪的圣诞树边拆互相送的礼物。即便后来有一年他们外出旅游,然而珏书对出远门不感兴趣,也收到了他们寄来的圣诞礼物。
珏书不是一无所有,理应不该产生寂寞难捱的幻想,也知道carlyle比他艰苦得多,可还是忍不住向他埋怨:“你明明说过每一年的圣诞节都会陪我过的。”
carlyle抱紧珏书,努力让自己的承诺听起来不像是一时兴起的哄骗:“今年要是有假期,我一定陪你过。”
月季的清香似有若无,房间里很安静,珏书的心跳频率渐渐地稳定了下来,carlyle嘴唇蹭着珏书的掌心:“实在不想去爱尔兰的话,不去也可以。”
他说:“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可以去找你。”
珏书怕痒,抽回了手,看着carlyle眼睛里的那颗瞳仁,说:“我辞职了。”
黑色的瞳仁照出珏书的残缺的倒影,他生出在栖息于陆地的安定感觉,告诉carlyle他不打算留在伦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