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可能珏书只不过是念在旧情,可怜他才收留他,毕竟珏书好像直到现在都没有多么纠缠不休、刨根问底。
从店铺里走出来后,街上更黑了,隐约有下雨的迹象。
空气变得浑浊,水腥味扑面而来,往回走了差不多几百码,carlyle的伤口开始阵痛,两条腿的膝盖酸麻难耐,需要珏书搀着他才能勉强往前。
河边和街道中间种了一排高大的悬铃木,熏黄的灯光流淌在叶片上,珏书只好扶他到长椅上坐一会儿。
“很疼吗?”珏书试着按了两下carlyle的腿,没想到把carlyle按得更痛了,手掌盖住他冰凉的膝盖,颤抖像细小的电流传进珏书的身体里。
“我没事。”carlyle按住珏书的手背,无声地吸气呼气。
珏书一筹莫展地皱眉:“我不应该同意你出来的,今晚太冷了。”
他边说边站了起来,环顾四周,说:“我要不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地方可以借自行车,就一小段路,背你回家后我再还回去……”
“不用,”carlyle侧过身子,放射状的灯光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老毛病了,之前行军的时候也经常痛,等等就好了。”
珏书坐回长椅上,担心carlyle受凉,想脱下外套披在他的腿上,不过也被carlyle拦住了。
“想问什么,趁现在问吧。”他对珏书说。
carlyle蓝色眼眸中间黑色的一小颗瞳仁宛如泅泳的鲸,或是離岛。珏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