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珏书不怎么喜欢颠簸的路途,人群密集且昏暗无光的交通工具会使他梦回渡轮上的那段糟糕经历。漂泊不定,有时候也是身世浮沉雨打萍,是完全是不由自主的。
他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carlyle。carlyle在喝白葡萄酒,半透明的酒液放大了吞咽的动作,珏书一阵口干舌燥,红晕立刻窜上脸。
carlyle放下酒杯,很轻地看了一眼珏书。
最终抵达位于纽卡斯尔海边的旅馆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天色黑透了,厚重的云聚成一团,低低地压了下来,像是要下雨。
珏书一下车就打了个喷嚏,海边风浪大,三月中旬又正是倒春寒的时候,潮湿的海风将珏书的外套吹得贴紧他的身体,头发也乱糟糟地糊在脸上。
carlyle握住他的手,替他挡在风口处,旅馆的门口有人接待,他们踏进门里,仿佛从一个世界跨到另一个世界里,一下子被橘色的暖光围拢住。
旅馆里客人寥寥,米色的羊毛地毯从门口一路铺到台阶下面,没有地毯的地方茶棕色的地板裸露了出来,木梁上装饰了很多枝形吊灯,壁炉嵌在大厅石壁的正中间。
听老板娘说,原本没打算开炉,但由于今天天气不好,还是再开一段日子。
“这儿的天气就这样,”老板娘看着珏书,笑吟吟的,“明天天气应该会转晴了,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假期,小甜心。”
carlyle手里拿着房间的号码牌,笑着和老板娘寒暄:“y sweet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