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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鳄,”林晖笑答,“是鸟。毛里求斯角鹗,一种性格温顺的鸟。”

助理工作就是个忙前跑后的琐碎活,林晖每天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安排去路上的路上。

他不太听歌,行程被他利用起来学习,读不了就听,见缝插针地填充自己的知识库,长期下来这份习惯已经被写进了血缘代码里。

苏景蛮震惊地问他,“你是之前就知道这种鸟还是听一遍就记住了?”

“听习惯了,脑子会自动处理信息留存关键词。”换别人林晖估计不会这么认真解释,知道苏景不会觉得他装逼才如实说。

说完又问苏景,“怎么了?被这鸟感动了?”

“有点。”苏景说,“你不觉得很励志吗?几百公里哎。”

“嗨,”林晖不在意地笑了笑,“逼到那份上谁都一样。你换个角度想一想,这不就是住在奉贤区、工作在静安区的我们,以及我们住在通县工作在北京,每天忍受好几个小时极限通勤的怨种兄弟……”

“靠啊!”

苏景本来只是旁观者视角随便感叹一下一只鸟能有这么强的毅力,听他这么一代入,打工人的心酸一猛子涌上来。

“闭嘴吧你,快给我说哭了!”

“尽管毛里求斯角鹗远距离飞行觅食的故事让很多人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但在大自然物竞天择的冰冷法则面前,个体求生的意志力并不能完全消解竞争劣势的压力。据生物学家统计1987年全球野生毛里求斯角鹗剩余数量已不足10只,目前默认已属灭绝物种……”

电台主持人温和而又残忍地说。

苏景和林晖对视一眼。

更想哭了。

“灭……灭绝了?”苏景瞪大了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