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头土脸地在工地上泡了半个多月,总算把地皮的详细数据和土质结构数据理了个大概齐,汇报给甲方之后就可以进入详细设计部分了。
甲方那边上午要来开项目规划研讨会,苏景清早把手上的数据提交给了老杨。
老杨爱表现,苏景做的这些杂活到了与会的时候他总是全揽在他自己头上。
苏景对此也习惯了,上边领导不关心,底下同事知道了要么骂他傻要么恨他卷,他也懒得去争这份功劳,资料提交上去该忙什么忙什么,只当自己没做过。
他从老杨办公室出来,迎面瞧见了顾倾。
顾倾怀里抱着一只纸箱,应该是回来确认辞职事宜。
他刚升迁上去就主动选择离职,同事们还是挺不理解的,围着他问东问西地说着可惜的客套话。顾倾无心搭理那些人,他是刻意拖延着时间在等苏景。
看到苏景出来,顾倾把箱子搁在了旁边的工位上。
“不是我故意拖着,最近都在住院,出院就来交接手续了。”
顾倾一副可怜气地说。
时隔半月再看到顾倾,苏景发现林晖说得确实很对。
捱过最初那几天,好像真的平淡了许多,再看到顾倾,感官变得客观,不再那样疼,倒是把问题看得分明起来。
顾倾是在苏景一无所有的劫难中给了他温暖拥抱的人,苏景因为这份感恩,对他要比对别人宽容许多。
这些年里顾倾做得并不算差,他陪苏景努力过,为苏景与自己的家庭抗争过……
努力打拼、攒钱买房、缺乏自信却极又爱体面的性格,以及他对苏景的爱。
他自有他的苦衷与付出。
然而冷静下来想,这些并不能抵消他对苏景做的那些锥心事儿的罪。
你不能跟警察说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我杀了人就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