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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事情她是不愿解释的。

父辈间的那些纠葛她实在不想提,作为同样被家庭牵连的无辜孩子,她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苏景的委屈和难处,并不像母亲那样怨恨苏景。

就像今天的事情一样,很多事情中苏景都是无辜被牵连进来的那一个,却永远倒霉地被摆在事件最中心,好像一切过错都是因他而起,没有他大家就可以皆大欢喜。

黎缦不清楚苏景刚刚那声极力维持冷漠的“易同学”有没有自尊心被践踏后的赌气成分,但她清楚喜欢一个人的滋味,不想在易轩面前嚼舌根,让苏景连最后的尊严都丧尽。

易轩仰头吹了口烟圈,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把话咽了回去。

他换了个问法,压着情绪盯着黎缦,“你知道他当初因为什么事情退学的吗?”

黎缦看他脸上少有的情绪,心头沉了沉,“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了?”

“我从前对他也没有很恶劣吧。”

“是谈不上恶劣,”黎缦说,“只是冷漠而已。”

是冷漠。

这话易轩没法反驳。

脑海里恍惚刷过一个孤单单立在风口的人影,易轩蹙了下眉,记起来一段没太在意的曾经。

那年苏景大一,他大二,半年相处都是苏景单方面地缠着他。

大二新年易轩随爸爸和哥哥回老家祭祖,放寒假前苏景缠着他陪自己跨年,易轩没答应,被苏景缠得无奈,也没有明确拒绝。

苏景当他是默认了约定,也不计较他新年期间放了自己鸽子,跟母亲说去旅游,跟黎缦要了易轩老家的具体住址傻乎乎地追到了易轩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