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静悄悄的,他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一下子灭了很多,比上一次程度还要严重的羞耻心同时泛了上来,愈加浓烈时,严旭似乎走了过来。
陆一心听见脚步声带起了水声,下一秒被推到墙边,肩胛骨不轻不重地撞到了墙上,又听到严旭很轻微地叹了口气,“我什么都没准备怎么办?”
因羞耻心发作而萦绕在耳边的嗡鸣声更响了一些,陆一心闭了闭眼,“其实……”也不妨碍。
话没说完,严旭的手指落在了第二颗纽扣上,他笑得很轻,“你得将就一下了。”
浴室里重新响起了水声,灯不止亮了一会儿,客厅里和卧室里的也是,早点回家是不可能的了。陆一心很疲倦地靠在严旭的臂弯里,睡着的那一刻还想着早点醒来后把对方叫醒。
他有很准确的生物钟,不论什么时候睡都会按时醒,但没料到这次情况特殊,睁眼时阳光已经穿透了窗帘落到地板上。
陆一心缓慢从床上起来,腰不自然地僵了一下,拿起手机看了眼,已经十点多了。
他难得有些后悔前一晚的决定,头疼地觑向还在熟睡中的严旭,又盯着光线看了一会儿,套上外套,走到窗前。
将窗帘拉开一条缝,对面人家窗上艳红的窗花很是醒目,给茫茫白色添上了一点灵动。
遥遥的,陆一心看不清窗花的花样,倒是先看见了面前窗台外面一个小小的雪人。
眼睛和鼻子都是粗砺小石子做的,应该是用路边的积雪捏的雪球,就趁手从绿化带里捡了石子做五官,整体看起来不太精致。
又因为从昨晚开始就被人悄悄放置在这里,两三个小时晒下去,已经变成了半透明色,就快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