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向自己的侧脸并未外露任何情绪,罗楚楚看见他眨了下眼,长而密的睫毛投下阴影,随后眼皮盈着熟思一般缓缓掀起,窗外的光闪烁进他的眼睛。
赣州夏天多雨,秋冬则很干燥,回到家,严旭感知不出来家里和赣州有什么区别,一是他常年在国外,早记不清家里的情况,二是被严皓庭限制在家和公司之间两点一线,根本没精力分给工作以外的事情。
严皓庭和严旭之间没有什么温暖柔和感人至深的兄弟情,有的只是迟来的睚眦必报。
在艺人合约到期,公司多元化发展转型,年末各项事务堆积成山的关键时间,严皓庭不客气地把这些工作一次性丢还给了严旭。
江悠吟一直期待严旭能接下她的衣钵,但严旭态度从来都很抵触。见人回来,起初她还有点不相信他是真心实意地要进公司干活,瞧见两回早出晚归后,终于信了大儿子的话:你小儿子重新做人了。
说重新做人太夸张了,不过带来的惊诧是实实在在的。
严铮之后几天才出差回来,一早在餐桌上看见严旭,皱着眉连扫了他三眼,正要呵斥他“现在不务正业也要赶早么”,下一秒,严旭风卷残云般地吃了早餐,换上正装赶去上班,严铮直接愣在了当场。
他早餐没吃完,因为沉思许久,上班也迟到了,最后拐进厨房,问十指不沾阳春水,最近刚开始学做煲汤的江悠吟什么情况。
江悠吟对现在的状态很满意,提着勺子搅了下热汤,先警告了丈夫一句“你别故意找事”,才笑眯眯地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呗。”
悦掷娱乐发家史源远流长,数次变革创造的机会都被掌权人精准把握住利用好,并趁势拓展转型业务,能够稳稳地屹立在圈内不是没有道理,但这也代表着它拥有庞大的机制和繁杂的事务。
严旭初出茅庐,连公司里有几类艺人都不知道,开始纯粹是一头雾水、滚芥投针,每天焦头烂额。幸好严皓庭还有一点残存的人性,已经提前叫秘书安排好了部门汇报和待办事宜提醒,帮上了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