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便把木牌递到陆一心面前。
陆一心没有急着接,他抬起头,看见严旭的目光微微偏移,似乎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但很快就移开了。
摸不准对方的意思,陆一心想了想,伸出了手,只是在他指尖触碰到木牌的一刹那,严旭握住手里的东西,胳膊往后收了收。
“陆一心。”
陆一心听见严旭又叫了他一声,音调沉沉的,他对这种反复感到懵然,“嗯?”
严旭:“看医生的话,是只做心理疏导干预,还是也需要吃药?”
“要吃药的。”陆一心仍然不明白严旭的逻辑,却还是有问必答。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不过没关系,我现在情况不严重。”
严旭抓着木牌的手不易察觉地紧了紧,他看着陆一心认真的神情——对方似乎是真的把他的问题当做了考验,单纯地认为如果自己都能毫无保留地答出来,就可以全然获得谅解。
严旭也完全能趁此机会问很多问题,都会得到回答,当然,也可以恶劣一些,只要给出类似“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在冷静冷静而已”这种不咸不淡的回应,陆一心就一定会惦记着,会再来找他。
可是不会明白他。
严旭轻吐出一口气,摊开掌心,再次把木牌递给陆一心。
陆一心迟疑着接过,刚把带着体温的木牌攥进手心,便听严旭说,“陆一心,我不想吓到你。”
这话没有什么安慰效果,且本身就足够让人感到惊吓,陆一心随即抬起头来看他。
严旭收回手,接着道:“也确实不想只是和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