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前,陆一心想的是——虽然严旭不说,但神情和一直以来的外放热情没有丝毫相似之处,看样子非常需要安慰。
并且,他当面给自己盖章“好朋友”。
即使没有交朋友的经历,陆一心也会觉得自己应该是有为他排忧解难的义务,所以他这么说。
而严旭确实在为江女士时而的小心翼翼感到头疼,现在也为陆一心的话感到惊讶。
陆一心有他自己的安全区,习惯与周围割席,不走出去暴露自己,也不拿别人的放进来,严旭在大庄村与他第一次聊剧本时就发现了。
陆一心教他拍戏,主动来看他,他就以为这是陆一心的极限,所以很难想象对方会引导他说自己的事情,就好像愿意把他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
这让他第一次产生都倾诉出去的想法。
严旭不是扭捏的人,觉得可以说,便一股脑往外抛,只是平时要脸面,说的都是逃课打架离家出走之类中二又耍酷的事迹。
所以甚少提及逃课是因为老师多次背地里和父母强调他不如哥哥,打架是因为帮助同学却被人记仇盯上,于是连连应战,离家出走是因为他一夜没回家却无人发现,回来却只得到父母的批评,没有担忧关心,于是想着干脆出走算了。
“虽然很好笑,但不妨碍我还记了这么多年。”
倾诉是很好的调节情绪的方式,在严旭身上表现尤甚,说完大半内容后,他的心情已然好了许多,甚至不用再提现在一家人相处的症结。
他们一家人的前置课题有诸多问题未解决,没能打好基础,来顺利迎接现在的相处。
这是急不来的,需要慢慢适应和改变,任何人都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