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边礼铭走远了,赵沅转头对边礼钦暗暗地笑:
“哥,哪有人串门是大晚上来的?你这理由太拙劣了吧!来叫你弟回家的?”
边礼钦弯起眼睛低头苦笑:
“哪儿叫得回来啊……这次回来都没跟他说上几句话,下次见估计又得等大半年,所以来这儿看看他。”
赵沅闻言点点头,语气诚恳地说:“你对边礼铭是真的关心,可惜边礼铭……他就是个死脑筋,老喜欢找自己麻烦。”
边礼钦又笑了笑,沉吟了一下,渐渐收敛了笑意,说:
“其实,赵爷爷赵奶奶去世的时候,我就开始有点担心了。像我跟边礼铭这种,本来就没什么机会见面,见了面还要故意躲开的;仔细算下来好像真的没什么相处的时间。”
赵沅朝房子的方向转了转身,从厨房的窗户刚好看到边礼铭,正低着头站在小锅旁边看火。灯光的颜色暖暖的,像是一块正在融化进夜色里的蜂蜜。
赵沅的神色软了软,重新转回来向边礼钦:
“边礼铭就是还没长大。等他经历过更多,见过更多;有些事他自然而然就会想清楚的。他不笨,不会一直往牛角尖里钻,也不会一直跟这么好的哥哥别扭下去。”
边礼钦像是真的有被安慰到一样,转了转脖子,很疲惫却又很放松地说:
“其实有时候我也挺后悔的,之前明明一直都住在一起,边礼铭小的时候还特别黏我。但当时老忙着自己的事情,作业啦比赛啦,对他老是敷衍,还嫌他烦不让他进房间。后来人家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就再也不稀罕他哥哥了。
“想想看,虽然我跟边礼铭已经认识快20年了,但貌似还没有你跟他熟。他第一次学会弹钢琴曲,第一天去寄宿制的学校,交到第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遇到第一个让他心动的人……我通通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