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礼铭那支烟也抽完了,有点担忧又有点心疼地看着赵沅,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赵沅直起脖子,转头看向边礼铭,把右手的指背举到边礼铭的鼻尖:
“烟是我外公的,从小到大,他的手一直是这个味道。”
从此之后,赵沅有了无比坚定的专业目标,他想学医。
赵沅无数次假设过,如果当时家里有人有医学知识,有人对多个科室多个医生的用药提出点质疑——甚至都不需要质疑,只是提醒一下——医生会不会就会关注到药物之间可能产生的蝴蝶效应,会不会就谨慎一点,会不会因此就没有免疫风暴的出现了?
明明一开始只是发烧,现代社会,人怎么会真的因为一场感冒而去世?
那本《新闻:政治的幻象》赵沅没再看了。书签停留在第30页,被原原本本地送回了赵沅父母卧室的书架上。
赵沅在高三剩下的时间里拼尽了全力,考入了沿沧大学医学系,5年制的本科项目。成为临床医生至少需要8年的学习,所以由于没有进入“5+3”的项目,赵沅只能在毕业后重新申请一个(很有可能不如现在的)硕士项目。
虽然不算是很好的结果,但赵沅很满意了。他知道自己做到了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好。毕竟高等教育中没有了所谓“公平的约束”,沿沧大学整个医学系里,beta的数量甚至不超过10个。
第二年,边礼铭校考很顺利,在终试环节遇到了很欣赏他的老师,合格证的名次很靠前。之后的笔试也完全没问题,毫无阻力地进了沿沧大学的艺术学院。
时隔一年,边礼铭和赵沅又成为了学长和学弟的关系。只是与初见时不同,边礼铭不再称呼赵沅为学长,而是直接叫他赵沅;想要更亲昵的时候,也会喊他“阿沅”。
赵沅倒是一直没什么变化,一直都是连名带姓地叫边礼铭的名字;不过,在边礼铭喊自己小名的时候,也没制止过。
沿沧大学校内有两家店会卖咖啡。一家在生活区的小商铺,一家在图书馆的负一层。距离和风格差很远,但出品都是难分伯仲的难喝。
边礼铭和赵沅喝惯了家里用很好的豆子每天现磨的咖啡,所以每次买咖啡都要出学校,去校东门口的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