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会,他甚至不会提起他一个字,他会用最松弛的方式让他忘掉那个人。
人流攒聚在喷泉池,他们被后面推搡着往前,直到不能再进一步,成为数万观景者中的之二。
尉殊用自己僵掉的手指捏紧了沈渊,抬头看着喷泉高低错列,排列组合成各种样子,随着水流起伏的光影落在他们身上,他转头,想看一下身边人。
沈渊带笑的脸直直地落在他的眼睛里,显然已经看了他很久。
“喷泉好看吗?”他问。
“好看。”沈渊垂眸,答非所问。
后来再见少爷,沈渊真的收到了少爷“随便”送出的礼物,是个本子和钢笔——
lv的。
沈渊再一次见识到了世界的参差,拿着两个他根本不会去消费的奢侈文具,一时茫然不知道怎么用,握着大几千的钢笔都觉得不会写字了,只能小心地供在书架上。
后来供不下去了,就拿出来给尉殊写点情书,两个人异校就相当于异地恋,想说的话一句两句的都记下来,不等学期结束就用了一大半。
时间像是被神按下了加速键,大三那年,少爷的妈妈又换了家教,是个学数学的年轻博士。沈渊对告别习以为常,倒是少爷因为还没来得及去看过他口中的家乡雪道,拉着脸和他约定说再长大点一定要带他去看。
沈渊这次没有哄他,认认真真地点了个头。
没了少爷还有别人,沈渊继续一边上学一边当家教,再也没有遇到比少爷更难带的,又错着时间多带了一个。周六做家教,周日在网上接点配音的私活,当过婚礼司仪,商场主持,总之有钱就肯干,生活忙碌而充实。
大三下开始,尉殊着手准备本校的直博申请,沈渊也停了手上所有的工作一头扎进了新闻学厚厚的书本里,准备跨专业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