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走吗?”
沈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淡声:“嗯。”
林嘉木顿口无言,“是不是学校让你…走。”
“不是。”只是用让他的退学来逼尉殊抉择而已。
林嘉木松了一口气,然而不等他真的放下心,就听沈渊继续说:“我以后就不来学校了,我们高考再见吧。”
“为什么,你也要逃吗?”林嘉木皱起眉来,带着几分失望,他认识的沈渊不是这样的,他有些失控地说:“尉殊走了,你也要走!他在当懦夫,你也要跟着吗!”
停在胸中不上也不下的情绪在瞬间被打破,沈渊的声音不再平稳,带着几分无助和压抑:“可他就是为了我不被退学才走的。”
林嘉木一时无话,不是这个理由,而是沈渊在瞬间发红的眼尾,还有那明显克制颤抖的身体。
这是他从没有在沈渊身上见过的脆弱。
手上动作越来越急躁,书本被他一摞一摞的从桌兜里拿出,心中涌起一股很怪异的想法,沈渊开始忍不住地去想,如果他不是他,如果这里不是在承裕,如果……他没有沈放山那种爹。
如果……
他没有和尉殊在一起。
那样,尉殊是不是不会被说是不正常。
他一点也不能忍受那些言论在刺向他的同时也挥向尉殊,他数不清有多少次他想将拳头砸在他们身上。
可他也在恐惧,呼吸都变得沉重,烦闷的情绪将他的嚣张肢解蚕食,慢慢地变成他最不耻的怯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