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尉殊有些诧异地开口。
沈渊面前是一颗结满果子的樱桃树,正好到了樱桃季,眼前的树上樱桃果型饱满,色彩娇艳,在荒芜的山头十分瞩目。
他静静地说:“我妈妈的骨灰就埋在这棵树下面。”
尉殊看向樱桃树的神色认真了几分。
沈渊缓缓开口,声音说不上的深沉:“她很怕虫子,我哭了好久才让爷爷答应将妈妈火化,不用随便被埋在土里,连副棺椁都没有就被虫子蚕食。”
“这个山头以前是赵德元拿来种药的,他看我可怜,同意我把她埋在这里。”
他蹲了下去,将枝杈拨开,露出枝干上绑着的白色碎花布条,已经绕着树干缠了好几圈。
细细看又似乎不是简单的布条,更像是女生裙角上割下来的一条。
将那些绕在一起的布条解开,又慢慢从下面拉到树顶,沈渊放轻了声音:“对不起,已经很久没有来看你了。”
尉殊站在他旁边,看他带着一种由心而出的放松,心情慢慢也静了许多。
缠绕在樱桃树上的小碎花的布条被山顶的风吹起,在枝头轻灵的摇曳,沈渊起身,转过头去看向尉殊,伸手十指扣紧了他。
掌心传来熟悉的温度和触感,少年的手带着力道,他们的指骨像是在对抗,指节的形状清晰地在在心中显现。
清晨温和的阳光打在身上,尉殊听到熟悉又清冽的声音说:“妈妈,我带他来见你了,你一定也会喜欢他吧。”
尉殊在茫然中冲着樱桃树点头:“……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