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让我先回去。”
“我想一个人待着。”
尉殊上前一步,卧室空地并不大,这一步直接让沈渊无路可退,尉殊盯着他,声音堪称温柔:“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眼角瞬间湿润,沈渊抬头深呼一口气,心里防线溃不成军。
因为那句话,憋了很久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
少年的脸上并没有明确悲伤,眼泪却在瞬间从眼角落到下颌,一滴又一滴。
沈渊没想着哭,可是他止不住。从爷爷瘫痪那天开始压抑的情绪翻涌而来,压迫着他的五脏,扼着他的呼吸,又慢慢带起更久远的记忆。
腹部开始痉挛,他慢慢蹲在地上,难言的悲伤将他溺在其中,泪水无声的滴落,喉结动了动,他说:“尉殊,还是把灯关了吧。”
沈渊的脸上,带着浓重的悲伤。
尉殊心如刀绞,听着他的话关掉灯,自己也蹲了下来,纯粹的黑暗中,他环着沈渊,将人慢慢拥在自己怀里。
视野漆黑一片,看不到沈渊的脸和表情,耳边轻微的抽泣却时刻提醒着他关于沈渊的情绪。
没有说话,尉殊在黑夜中沉默,听着在外从不露怯的少年将脆弱表露无遗,哭得肝肠寸断。
没有拒绝尉殊的动作,沈渊靠着他,憋在心里的情绪尽数宣泄,眼泪带走了多余的情绪,沈渊十七年来第一次哭得这么安静而干脆。
衣肩被打湿,尉殊任他去发泄,更沉默地抱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