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沈渊和尉殊终于从殡仪馆回来。
兰府巷入口还是那样,狭长幽静的小巷,脚下踩着破败的石板路,两端高耸的灰色墙壁压抑肃穆,却是两人第一次这么沉默地走进。
沈渊怀里抱着沈学民的骨灰盒,扣在盒壁的手指紧紧的扣着,手背上能看到凸起的青筋,一直蜿蜒到少年的小臂。
等到上了楼将沈学民的骨灰盒放下,沈渊就那样坐在了客厅沙发上。
动作安静,一言不发。
尉殊不太习惯这样的昏暗,可是看沈渊那样,落在开关上的手顿了顿又慢慢收回了。
他陪着沈渊坐下,空气中只剩下两人浅浅的鼻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渊突然在寂静中出声:“尉殊,你以后多管管我吧。”
不等尉殊回答,他又说:“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害怕。”
清冽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小心,还有深沉的孤单和脆弱,好像在胸腔跳动的心有点风声就能停一样。
彼时窗外云烟聚散,路边枯树抽出新芽,可沈渊那颗心还未成年的心,已然历经风霜满是裂隙。
尉殊侧身将他抱住,半敛着眸,心跳随着他的声音颤了一下,发紧的疼。
他张口,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