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艺考报了四所学校,都在燕城,每个学校的考试时间和考试要求都不一样,等到承裕开学,他已经通过了三所高校复试。
收拾好书包,沈渊开始往承裕走,他没有骑车,而是选择了公交。
途径东江站时,他转过头视线在窗外停留了一会儿,还是熟悉的地方,低矮的建筑和十字路口,人流攒动。
公交停下,人流上下有序。
他将视线移到站台旁两米的位置,那里的路标牌明显比另一边的新很多,铁管上泛着寒芒,就是那个位置,当时还是陌生人的尉殊冲向他,将自己拖着躲过了失控的汽车。
因为那件事,他有一段时间的有点怕车。可是现在,当时触目惊心的场景,回忆起来却像梦一样。
又或许从遇到尉殊开始就是个梦?他收回视线漫无目的地想着,因为尉殊他好像走上了一条相比承裕有些奇怪的路,承裕的学生什么样子他最清楚了。
这里有最肆意的青春,也会有最狼狈的落幕。
尉殊,将他从这里拉了出来。
如果没有尉殊他会变成什么样子?高中毕业后会去干什么?
沈渊想不出来,也不敢想。
以前,他怀着认命的想法,想着已经这样了,那就继续下去吧。如今,想起以前居然会觉得好浪费——
他在最好的年纪荒废,差点将自己同化成沈放山年轻时的样子。
公交停在站台,沈渊背着书包下车,二月初楚城还在雪季,路边绿化带上落着雪被,阳光落在雪面上,将其照得透亮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