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沈放山说出要打算把自己卖掉,而自己被吓的坐在地上哭的时候,妈妈终于反应过来了沈放山要做什么。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发生的一切。
那是记忆中妈妈唯一一次那么强烈地反抗沈放山,那个头皮上渗着血的女人发了疯一样从厨房拿出刀,冲着沈放山就砍了过去,也许是第一次见兔子一样的妈妈发起狠,又或许是担心再也拿不到钱,沈放山再也没有说过将自己卖掉的话。
也是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对沈放山抱有奢望,父亲这个词,也慢慢地退出了他的世界。
他对沈放山,小时候是恐惧,恐惧到只是听名字就想逃;长大了是恨,恨到提起来就恶心。
从骨灰盒上收眼,沈渊无所谓地笑。
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惯然的胆怯,可那个曾经将他吓到吐,让他下意识逃避,反胃的人已经死了。他就不信了,一个都烧成灰的人还能再吓到他。
他躺在床上,关上了灯。
骤然,沈渊懂了梦里为什么清楚地记着沈放山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妈妈的样子。
因为——
恨比爱深刻。
chapter79
在将沈放山的骨灰盒放到自己房间之后,沈渊再也没有做过梦。
一夜安眠。
可等他睁开眼一看,发现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十点。
他陡然从床上坐起,有些着急地下床,才感觉自己身体发沉手脚冰凉,脑袋还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