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乐没有搭理他,只是在铺着他的床。
曾升明摸了下鼻子,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继续杵在这儿,还是认命地收拾一下床铺。
傅书承把他推到一边,从他的行李箱中掏出一套床单被套。他一边抱着床上用品一边对曾升明说:“杵在这干嘛?还不去收拾你的床?真想睡在红油上啊。”
傅书承又从行李里掏出一套睡衣,递给了简乐,说:“我看你那些衣服估计也穿不了了,先穿我的将就一下吧。”
简乐很快就铺好了床,他本想铺好床后帮傅书承整理一下床铺,没想到一抬头,傅书承的床铺已经整整齐齐的,而洗手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已经开始洗澡了。他又看了看曾升明,只见他已经把脏污的床单撤在了地上,艰难地把自己的床垫拖上简乐原本的床上。曾升明脸色愠怒,但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
简乐收回目光,刚刚在床上坐下,傅书承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他洗了头,水珠从额前发梢滴落在脸上,创可贴黏糊糊地贴在他的脸上。他随手拿着一块干毛巾就胡乱地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
“你这伤口,都碰水了。创可贴也都湿了,空气不流通,容易滋生细菌发炎。”简乐一边说一边从书包里翻找出今天从校医室买的碘酒双氧水和棉签。
听了简乐的话,傅书承随意把贴在脸上的创可贴都撕了下来,扔到了垃圾桶里。他脸上细小的伤口已经干涸,混合着水珠,颇有些狰狞的样子。
简乐拿着棉签,端着碘酒,走过来说:“我给你上药。”
他凑了过去,倒了些碘酒在棉签上,尽可能轻柔地擦拭着傅书承的伤口。傅书承脸上的伤口虽然都不深,但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很难看,而且被碎玻璃擦伤的地方一块一块的,有些密集。简乐皱着眉头,把每一处伤口都仔细地照料到了。
太近了,傅书承的脸上都能感到简乐的鼻息,浅浅的还带着一点点甜味,挠得他的脸痒痒的,也挠得他的心痒痒的。他的肌肤从感受到简乐的气息处开始发热,以那一处为源点,酥痒的感觉从那点扩散到脊髓处又扩散到全身。他从简乐专注地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微微晃动。